【亮正/正亮/AU】沉没的教堂03
◆怎么觉得字数又超了otz
◆目录
03
他第一次看见神父如此阴沉的脸色。
二人已经回到教堂内，神父虽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，可脸上惯常带着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，刚买的新书也堆放在一边没有整理。
神父静默的坐着，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很难办吗？需不需要我帮忙？”他看神父的状态显然不对，也就一直没有离开。陪着静坐许久后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。
神父摇了摇头，长吐出一口气，做出了某种决定。
“您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了。”
“是因为这件事吗？”
“这件事关乎教堂与教众，或许还有可能牵扯到教会。教会与异端审判所之间消息互相连通，您要小心，不能再露面了。”
“您这么轻易的就认为我是异端……”他略带埋怨的话还未说完，便被神父更为坚定的话语打断——“不光您是异端，我也是。所以，我还要拜托您把我这些材料都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。”
“这个您可以放心。”他听神父语气凝重就也认真起来，“可是，您为什么……还要继续当这个神父呢？”
“我只是想为大家做一些事……”神父低声解释，一面着手整理各种材料，他安静地听着，手上也没有闲着。
神父的声音轻了下来，这以后就没有人再开口了。
在整理时两人几乎都没有交谈，却又着有超越语言的默契。什么是重要的，什么是不重要的，两人对此有着惊人一致的认识。
一番整理后，时间就接近了傍晚。
终于整理完毕，他抹了抹汗，给大皮袋扎上绳子。
“我们就要分别了。”他听见神父低声的慨叹。
“那您会想起我吗？”
“我……不知道您的名字。”
“Justice.想我的时候可以在心底默念我的名字。”终于扎好了皮袋，他抬头对神父眨了眨眼。
而后他就听见了从心底传来的呼唤。
“这样，您能听见吗？”
“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。”他把话说完，便扛起那个大袋子向教堂的侧门走去，空着的手随意挥了挥。神父一直跟在他身边，目送着他离开，看着他一直融入黄昏的光影里去。
“Justice .”还未真正分别，呼唤已然出口。
他再次听见了呼唤，嘴角攀上笑意。
这么些东西扛着并没有多累，他哼着近来游吟诗人新创作出的小调，用与平时一样的速度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阁楼。踏上吱嘎作响的木梯，点起蜡烛，再将皮袋里的资料分拣开来，一一藏入阁楼中的各个角落。
当他从袋子底摸出最后一张纸卷，平铺开扫视时，他竟发现这纸卷中的内容是他从未见过的。其中是神父对于机械与魔法的个人研究，只是在研究中有种种冲突之处无法解决，便搁置在一边了。
所以他才会没有见过——他心中有了答案。几乎在同一时间，他对于这个他所见过最聪颖的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产生了兴趣，便立刻拿起羽毛笔在一边演算起来。
这一推演，就推演了将近半月。他需要充裕的睡眠，却并不需要丰盛的食物。他每日只吃两餐，两餐还都是在阁楼不远的一家小旅店里解决的。所以，除了时不时带回的一大杯啤酒和满满的一瓶墨水以外，他与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。
无论白昼或黑夜，他都能听见他的名字被呼唤的声音——他也仅仅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过一人。
语调柔软，如同洒在他羽毛笔下的月光。
半月后的一日清晨，他揉着还惺忪的睡眼出现在旅店老板的面前。时间还早，旅店中除了他以外，还有几个结伴而行满身风霜的旅人正用着自己的早餐。
“酒？”
他打着哈欠，点了点头。
老板麻利地从柜台下的酒桶中舀出一大杯啤酒，并推到了他的眼前。
他从衣兜里掏出最后二十枚铜币，一口干了那杯酒：“再来一点……”
“这可不常见啊。”老板有些惊讶地笑了笑，又为他舀出了一杯酒，“有什么好事吗？”
他想起昨晚终于演算出的一个结果，微微笑了笑，拿起木杯。这次他没有刚才的豪放，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酒。
过了片刻，他问：“您有没有忙我可以来帮一帮的？”
“您？”正忙着擦着台面的老板意外地抬头，看了他一眼就了然地又低下头，接着做手上的事，“如果您……我知道有一些誊写文书的工作，您可以去试一试。”
“麻烦您了。”
他有些窘迫，可半个月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的日子早就把他身上的钱都榨干了。
“大约是去哪里？”
“去教堂您看可行吗？我听说那里最近挺缺人手的。”
“教堂……”他有些犹豫，他还记着神父对他说过的话。
“您有什么……”
老板的话没有说完，一阵邈远的钟声传来，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。
钟声一阵比一阵急促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有些不解。
“教堂的召集教众的钟声。我自小在这里长大，这么急促的钟声却从未听过啊……或许是教堂里出什么事了。”老板喃喃自语。
他最后一句没有听完，便快步向着教堂的方向去了。
他把所有顾虑抛到了身后。
TBC